1291年初,馬可·波羅從
泉州啟程,完畢在中國16年的生活。1295年回到威尼斯后,他卷入與熱那亞的戰爭,在被俘入獄期間寫了那部游記;1575年,曾到過
福建沿海的西班牙人拉達報告說,“我們通常稱之為中國(China)的國度,曾被威尼斯人馬可·波羅稱為契丹(Cathay)”。
“從發現契丹到發現世界,閱歷了200多年。”張國剛說,而這正是歐亞大陸均衡被突破,西方超越東方之前的200多年,其間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”。
于今是十分時期,
福州鹿森書店在線上“靠攏”了不少書友,一同“用方言誦讀詩詞”,理解
福州傳統風俗中的“送瘟神”,或與名家“面對面”,傾聽新知……4月3日晚,清華大學人文學院歷史系教授張國剛在鹿森書店線上講座發聲,帶來“從發現契丹到發現世界——讀《胡天漢月映西洋:絲路滄桑三千年》”的主題分享,為當下的理想關心提供歷史的考慮。
傳教士來了
一個長期困惑我們的問題是:既然成吉思汗的鐵騎已遠至歐陸,而鄭和的船隊也曾抵達非洲,為何中國究竟未能在大航海時期占得先機?
張國剛給出兩個層面的解答:從地緣政治來講,在于蒙古汗國營造了一個更為寬松的海陸貿易通道,而中亞、西亞地緣政治又隨著帖木兒與奧斯曼兩帝國的崛起發作變化,遂使得馬可·波羅的東行成為可能,客觀上也促使歐洲人探尋新的航道,從而發現新世界。
此前,西方世界關于東方的學問,根本根據公元2世紀托勒密在《天文學》中的引述,以為只要取道陸路才干抵達絲國(中國)。而馬可·波羅則標明,亞洲大陸的東部并非封鎖的水域,而是海岸的邊緣。他自己就是經海上絲綢之路回到歐洲的,途中還在東南亞地域逗留數月。
就內在動因此言,這與歐洲信奉的“保教權”親密相關。所謂“保教權”,是指天主教傳教事業上的一種優惠特權,成為歐洲國度瓜分世界的“依據”。
葡萄牙是西歐小國,卻在大航海時期率先闖進亞洲。一大緣由是,葡萄牙人以為沿海岸南行繞過非洲再往東行駛,便可抵達印度,取得黃金與香料。而西班牙王室則受哥倫布影響,希望向西飛行抵達印度。隨著好望角和美洲大陸的相繼發現,葡、西兩國在教皇見證下,于1494年簽署《托爾德西拉斯條約》,在經濟利益驅動的同時,以“保教權”為借口,一個往東,一個向西,開疆殖民。
這群被明人稱為“佛郎機”的葡萄牙殖民者,于1557年在澳門樹立定居點。葡人初來
廣州尋釁,即被明朝官軍痛擊。如此這般,何以讓他們還有空可鉆?《明史·佛郎機傳》透露一個機密,原來“
廣東文武官月俸多以番貨代”,中央官收入的相當一局部是用外貿物品的“抽分”(按比例向進口貨物征稅)來獲取的,“至是貨至者寡,有議復許佛郎機通市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