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西贛江
墻體廣告 贛江,在四季的絡繹不絕中,就像一位打馬而過的少年,激揚起無限活力;又像一個行吟獨立的詩人,敘述著時過境遷,白云蒼狗。
本年七月的一個黃昏,暴雨往后,空氣新鮮如洗,我陪年近八旬的二舅和二舅媽,在贛
江西岸的沿江路慢慢走著。
落日還在天涯糾纏,一輪圓月已從河東升起,當贛江兩岸華燈初上時,咱們走到了歷經400多年風雨不倒的大榕樹下。二舅和二舅媽1956年脫離
吉安去 北京讀大學,如今久居
南昌,他們這次回
吉安,除了宗族大聚會,二舅有一個主意即是攜二舅媽逛逛
吉安的老大街,看看
吉安的老巷子。
站在贛
江西岸大榕樹下,朝南不到百米處,能望見“康居永瑞”小區牌坊,“即是這兒!”二舅媽明顯有些激動,牌坊下面這塊地兒,是二舅媽家70年前的“正豐商號”地點地址。暮色下,二舅和二舅媽在原址前默默不語,盤桓良久,不由追憶起當年的“正豐商號”。
上世紀五十年代初,“正豐商號”還有營業,商號坐落老“
中山碼頭”與大街(如今的中永叔路)接壤口,正對著
中山路,60年后的今日,雖然這條老街上的修建全部面目全非,但二舅媽仍是一眼找到她家商號從前的地點位置。
是夜,二舅媽首次向我傾訴家世,她眼里閃現的光,像舊時的明月照進我的心房。
那時的“正豐商號”主營煙草,兼帶做些南北貨生意,商號有兩位老板,一位賬房先生,四位店員,兩位學徒。商號兩位老板,一姓金,即是二舅媽的爸爸, 人稱金老板。另一位姓汪,長駐滬上負責進貨。從
上海打貨的香煙都是用木質箱裝箱,整箱用鐵皮條捆扎打包,由
吉安運木材、稻谷等去
上海的歸航貨船物流回吉 安。
在陸路交通不發達的曩昔,贛江作為長江中游的主要支流,天然地擔當起運送重任,尤其是從
吉安開始,通往長江的贛江流域,江闊流緩,航運相較于航道狹 窄、灘險流急的贛江上游要便當許多。據考,自唐武德元年(公元618年)贛江航運就很發達,
吉安市作為贛江中游最主要的航運碼頭,曾是贛江上游貨物集散 地,這也刺激了
吉安的造船業。宋朝就開始在
吉安設立了造船廠,造船所需木材,主要從永新、遂川采買。贛江航運運走的是
吉安的糧食、礦產、木材、茶葉、陶 瓷、染料及柑桔生果等很多土特產品。到明朝、清朝,每年8萬余擔大米也由贛江“運止于淮”,經過南北大運河,轉運到京郊通州。
二舅的五叔和堂伯,他們來自
廣東汕頭,將宗族生意延展到
江西吉安,在贛江上運營了五艘貨船。二舅的爸爸,我的外公則在緊臨贛江的沿河路(如今的沿江 路)23號運營著一家糧油商行。二舅和二舅媽打小就知道,真即是青梅竹馬,聽他倆風趣的小故事,望著二舅媽仿佛有童真閃耀的大眼睛,我感慨:在純良的崇奉 里,好女子被年月溫順以待!
那時,當“
吉安——
上海”的專線貨船在
上海卸下
吉安拉去的農產品后,又裝上
吉安各家商行訂貨的各類北貨,乃至洋貨,從
上海港口起航,入長江逆流而 上近800公里,經鄱陽湖的湖口到
南昌轉入贛江,然后再次逆流而上200多公里。這么一趟歸航,日夜兼程,一般需10天擺布抵達
吉安。